這具超凡分身可不是普通超凡分身。

不管法師還是血脈天賦者，抑或者信徒，走到頂點都可以達成超凡，但手段不同力量也不相同。

眼前這具正好是信仰凝結，因此才有吞噬信仰的能力。

也正常，那魔族超凡既可以為南海靜賜下神術，走的自然是信仰的路子。

黑洞無與倫比的吸力抹消了這具分身的神識，但達到超凡的半神之力不會那麽輕易的消散。斷了和本體的聯系，分身於是自動激活，和南海靜完成了鏈接。它繼續為南海靜繼續提供力量，南海靜則為它提供信仰

不過，也到極限了……

半神終究不是神靈，力量不是無窮無盡。被尷尬的卡在這裏，缺乏信仰供給只靠儲備，說不定再過幾天，就要力量耗盡煙消雲散了。尤其當它最強大的信仰源南海靜消失以後。

既然早晚都得死，那還不如……

感應著自己和超凡分身微妙的聯系，梁開集中意念開始操作。

猛然一團光在他身邊綻放，宛如曇花盛開。

光線越來越強越來越盛，漸漸成長擴張甚至有了輪廓形狀，就仿佛是……之前梁開被五星法師命中，光芒綻放的倒演。

慢慢的光線不再繼續強盛，而輪廓也越來越清晰越來越明顯。

雪白的皮膚，黑長直的秀發，妖嬈嫵媚的身姿，美膚胴體在黑洞的映襯下尤其的耀眼，美顏不可方物！是那麽的熟悉，那麽的明顯，仿佛不久前剛剛看過一次似的。

沒錯！就是剛看過一次！

直播間裏山呼海嘯，嘈雜喧囂——

【這，這，這……這是南海大小姐？】

【沒錯，妥妥就是啊！和之前一模一樣！】

【臥去臥去臥去？怎麽會？！】

沒錯，就是南海靜！強光漸漸的消褪，但並沒有全退，而是凝成了宛如節能燈明晰清楚可以直視的輪廓。

仍舊發光發亮的南海靜睫毛顫抖，緩緩睜開了眼睛，就仿佛睡美人般：“主上？”看到梁開，她俏臉寫滿驚疑，似乎奇怪自己怎麽沒死？

摸摸臉蛋，摸摸身體，再看著發光的手腳，似乎有點明白了。

“嗯，你已經死了。不過幸好，當初的超凡分身並沒有完全消失。趁你新死……”梁開帶著一波信仰而來，給這分身奶了一口，將南海靜重新凝結。

當然，這不是起死回生，而是……將她化作了聖靈。

只有最虔誠最純粹的信徒，死後經過神靈點化，才能如此，從此永生不滅，與神靈同朽。

梁開自己當然不會如此高端的操作，是感應到信仰的超凡分身瀕死之際向他打開了心扉，希望能得到更多供養，才透露了這訊息。

信徒信仰神靈，神靈回饋信徒，是相互依存的關系。

假如南海靜這個最虔誠信徒死了，這具超凡分身也會加速枯竭死亡。

“多謝主上！”南海靜盈盈下拜。

梁開給南海靜解釋的同時，也是在給地球網友解釋。

直播間先是一片沈默，繼而沸反盈天！【這是要上天啊！】

魔法炮臺，人肉收割機，這些事電影電視裏常有，所以雖然看著很炫，多了也就習以為常了。好萊塢大片不都這麽拍的嗎？但是……死而覆生？轉化聖靈？

好吧，這樣的情節大片裏也有，可沒人覺得那會變成真的呀！

所謂超凡分身，存在就存在了吧，牛逼就牛逼了唄，無非看著能過眼癮罷了。

但是，竟然能夠起死回生？能夠令人不朽？

【阿彌陀佛！】

【無量壽佛！】

【我的上帝佛祖以及老天爺啊！】

這和純粹掌握力量，無限炫技已經根本不是一個層面了啊。這是延長壽命，是掌控輪回，是……直播間的吃瓜觀眾都不曉得該怎麽形容了。

正當直播間沸反盈天之際，猛然耳邊一個聲音響起：“所以，你果然是使徒？”

肩膀上一股拉力傳來，星辰倒轉，黑洞遠離，風馳電掣……梁開的意念並著新生的南海靜一起，猛然回到了現實世界，回到了旅館大廳——此時此刻源晶系在山城的大本營。

香蕉已經斥退了所有人，扳著梁開的肩膀，一臉驚訝。

南海靜第一個反應過來，發光的身軀猛然插在二人之間：“主上當然是使徒！”

聖靈並非鬼魅，是有實體的，雖然並非血肉之軀。

“你還把南海靜變成了聖靈？！”香蕉更驚訝了。

“使徒？聖靈？這就是你匆匆忙忙拖他回來的原因？”憑空有聲傳來。

說話者似乎也意識到失態了，一陣尷尬的沈默後緩緩浮現身形，是菲米娜。

“我就知道有問題！”募然又有興奮的聲音傳來。扭頭看去，卻是雪菜，從另外一邊的門後探頭出來。

香蕉：“……”

他趕走別人想和梁開好好說說話，卻沒想到這房間哪裏都有耳朵。

【使徒？什麽是使徒？】

【這個詞好像聽過的……哦，對了，法師的最高兩級，記得就叫黑暗使徒，光明使徒。】

【別忘了這是翻譯體。還能什麽意思？牛逼閃閃，等同天使的意思唄。反正肯定不是EVA的意思。】

【使徒，通常是指由基督耶穌親自挑選並賦予傳教使命的十二門徒。彼得、雅各、約翰等等……也可稱聖徒。】

直播間裏，有人詢問，有人科普，有人百度。

過了一會兒，專家團也忍不住了，貼出了標準答案。

異界的使徒當然是地球上的使徒。不過既然用了這個詞翻譯，大致意思是差不多的，天使，先知，選民，神靈人間代言……諸如此類。

不同的是，異界神很多，很多很多。

如造物教這樣的古傳宗教，教中就有父神母神以及日月七星、周天星辰等等諸般神靈信仰，跟道教有些像，滿天都是神仙。

雖然幾百年來，專一崇拜光明、黑暗甚至母神、星空的一神教漸漸興起，專屬神術的威力越來越強，導致造物教漸漸式微，但像基督教那般形成淩駕於政府之上的統治階層的情況從來沒有出現過。

天空星辰，山川河流，甚至是祖先英魂，異族圖騰……諸如此類的信仰仍舊層出不窮。

神靈如此之多，擁有神靈天賜之力的使徒自然也不稀奇。

法師的最高兩級叫做暗黑使徒、光明使徒，宗教的最高級別往往也稱神靈使徒，在這裏前綴的意義還要遠遠超過後面。就好像同樣是人，美國人和剛果人完全兩回事一樣。

這有點歧視，但是事實。

所以，使徒也有高低上下之分，強的娘胎裏就曉得修行魔法，生下來就能夠凝結魔核，一路突破到成為真正的黑暗光明使徒，成為人族的頂梁柱；而弱的，接受著不知所謂的神靈賜予的神術，整天神神叨叨迷迷瞪瞪，混成了仿佛神棍神婆般存在的也不是沒有。

香蕉竟然能看到自己收集信仰？

“使徒不是我啊，我也不是使徒！”梁開無奈，只得說出真相。

他只是借用了卡住的超凡分身的力量，自己的力量不會有半點提升，除非他真產生了信仰，如同南海靜那般的信仰。

生在新中國長在紅旗下的年輕人，和信仰簡直天生就是絕緣的。

他也就相當於得到了一臺被格式化的服務器。

和服務器不同的是，這玩意是活的，還保留了一部分的本能，凡對它有好處的操作，它是可以支持的，也就僅此而已了。

而且，這只是服務器，不是刀也不是劍，不能提供直接的戰鬥力。

【停！停！停！你就全說出去了？】

這眨眼間的信息量太大了。不止是現在，從見到黑洞見到卡住的超凡見到南海靜化聖靈時開始，一直都很大。

大的……所有人都有點卡住了，只覺得千頭萬緒，不曉得該怎麽應對了。

總覺得當中有什麽值得操作的餘地，有些出入取舍似乎應該好好琢磨琢磨，然而……根本沒考慮出什麽結果呢，梁開已經一籮筐的把事實真相全說出去了，不管是他們知道的還是不知道的……

這也太痛快太順滑了！總覺得無數的機會就這樣錯過了，雖然他們還沒想好機會到底是什麽。

“你是說？自己並非使徒，只是無意中得到了當日那具超凡分身的部分神力？”當日的情況源晶香蕉雖然沒有親歷，卻聽雪菜說過的。

這裏梁開也沒有全部實話實說，總不能說自己是從另一個宇宙來的，身後還跟著十幾億的吃瓜觀眾吧，揀能說的說。

“所以你剛才收集了一波信仰，把南海靜轉化聖靈了。”

“是的。”這基本是事實。

“但是殘留的神力也將枯竭，可能很快就會消失？”

“沒錯。”

梁開和源晶香蕉一問一答。吃瓜觀眾們一邊繼續處於卡機程序運轉遲鈍狀態，一邊機械的接收著兩人仿佛毫無意義的問道。

猛然屏幕一抖！是源晶香蕉狠狠拍在梁開肩膀上：“波爾兄，想不想創個教派玩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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